出征那天,大雪纷飞,我给雪赐折了一枝红梅,盼望她凯旋归来。
铁甲寒光,雪赐眉目间颇有陆逊的英气。
大军浩浩荡荡远行,此时此刻,我突然生出一种为人母的感慨。
当年我远行岭南,母后是否也是这般心情?
想到这,我转身去了陵园。
我禀退四下,给母后上了三柱香,卸下了所有帝王的仪仗,仿佛又变回那个玉颜公主,靠在冰冷的墓碑前,说了好多话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拖着有些麻木的双腿向外走去,陆逊站在风雪里,抬手揩去我脸上的泪痕。
“玉颜,回宫了。”
我在皇宫里,无时无刻不等着岭南的消息。
捷报和急信夹杂在一起传过来,陆陆续续几个月,最后一封,是雪赐斩获岭南王首级的战报。
不日,我军凯旋。
雪赐在大殿之上,掷地有声:“女儿幸不辱命!”
那一刻,这么多年的疲惫感,突然之间一起袭来。
我仿佛明白了,当时父皇为什么有一种被抽掉了所有精气的感觉。
当看见江山有后继之,那个年轻的继承人意气风发的时候,才突然觉得自己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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