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埋葬在小时候与苏然很喜欢去的一颗玉兰花树下,
万物复苏,春和景明。
树上也开出花骨朵,
树下苏然来的很早。
穿着我最喜欢的白裙子,带着蛋糕坐在草地上陪我。
我轻轻靠在她身上,闭上眼睛感受她的存在。
她的身上总有股好闻的洗衣液味,干净,纯粹。
苏然好像感受到我了,自顾自说着话。
为我讲生活中的不愉快,
发生的趣事,我家中的消息。
在她口中,我得知齐思媛与赵皓双双坐牢。
齐思媛生下的男孩扔给程越川抚养,
做了亲子鉴定,不是程越川的。
程越川公司倒闭,如今活得浑浑噩噩。
她笑了笑,似乎从失去我的阴影中走出来了。
“苏……苏然,你来的这么早。”
身后,我父母和程越川姗姗来迟。
同样带着蛋糕与好吃的糕点,
都是小时候他们会偷偷卖给齐思媛吃的,
如今我也得到了,没有惊喜,没有感激,甚至心中毫无波澜。
“不容易!真不容易!”
苏然倒在草地上,嘴里叼着狗尾草,枕着手臂调侃着。
“真不容易啊!你们还记着月月生日。
还以为你们脑子里只存档齐思媛的档案了呢。”
被数落的三人纷纷低头,不言语。
我被逗得扑哧一笑,要说嘴毒,还得是苏然,小嘴跟抹了蜜一样。
见他们来了,苏然收拾东西离去。
家人们把吃的都摆在碑前,与我说心里话。
哭的太多的我妈,现在已经全盲。
他们身子佝偻,颤颤巍巍。
正值壮年的程越川如今也是头发花白,
饱经沧桑,没了我当初喜欢的好模样。
说着说着,我妈又哭了。
他们只好搀扶着她离开,
墓碑前,
芒果棒冰,
漂亮的小裙子,
把我p进海边旅行的照片。
与那条项链整齐摆放。
原来我爸妈知道我小时候喜欢什么,想要什么。
也知道小孩子也会伤心,
只是无视着,拖延着,
装聋装傻又装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