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!”
枪声响起,但子弹没有射向那个女孩。
因为有人比我更快。
我的右手腕猛地一炸。
一股***剧痛瞬间窜上大脑。
手中的枪脱力飞了出去,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,哐当砸在地上。
血,瞬间涌出,染红了我的袖子。
我,代号“绯”,地下世界的第一女杀手。
如今却败在了自己养出来的狼崽子身上。
夜灼的枪口还举着,对准我已经废掉的手。
他看我的样子,陌生又决绝。
那个叫苏映雪的女孩,从他背后探出半个头,嘴角勾出一抹得意。
我的世界开始旋转。
意识被抽走前,我只看到他收了枪,一步步朝我走过来。
再睁眼,是无比熟悉的卧室。
我们曾经的安全屋之一,墙上还挂着我当年随手买的一幅画。
手腕上的伤口被处理得很好,包扎得很专业。
可我浑身软绵绵的,使不出一丁点力气,是我特制的肌肉松弛剂。
我的嘴角微微勾起。
当年我也是这样囚禁了我的师傅,如今轮到我了。
门开了。
夜灼端着一碗粥进来,放在床头柜上。
他全程都垂着头,目光始终落在我下巴以下的位置,刻意避开我那张被炸得面目全非的脸。
“吃东西。”
他的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。
我盯着他,嘴角笑容更大了,一如马戏团的小丑。
“有本事杀了我,只要我不死,你的小可爱一定会死。”
夜灼知道我说的不是大话。
即便是废了一只手,这个世上,我想杀谁,那人一定会死。
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敢带着苏映雪逃走,反而要将我囚禁起来的原因。
他终于抬起头,脸上有恨、有惧,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。
“绯姐,别逼我。”
“逼你?”
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,笑得胸口都在疼。
“夜灼,是谁给你的胆子,敢这么跟我说话?”
他没接话,沉默地拿起勺子,舀了一勺粥,直接递到我嘴边。
我头一偏。
滚烫的粥全洒在了枕头上。
下一秒,下巴传来剧痛。
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,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他强行把我的脸转回来,勺子又一次怼到我嘴边。
“我说了,吃下去。”
我死死咬着牙,一个字都不肯说。
我们就这么僵持着。
最后,他还是松了手,碗被重重地放在一边。
“你赢了。”
他转身就走,摔门而去。
我躺在床上,收起疯狂的笑容,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。
虽然不知道他如何在那场爆炸中活了下来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半年的时间他不来找我。
但我知道,夜灼,他的心……变了。
到了晚上,他又来了。
给我换药。
他解开我手腕上的绷带,动作如以前一样轻柔。
他低着头,专注地清洗伤口,消毒,上药,再用新的绷带一圈圈缠好。
整个过程,他一句话都没说。
这套处理枪伤的手法,是我当年手把手教他的。
在无数个血腥的夜里,我们就是这样互相***伤口。
可现在,什么都变了。
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我脖颈的一侧,眼神顿时一暗。
那里,有一道很淡的疤。
三年前,我为他挡了一刀,留下的。
当时血流了一地,他抱着我,哭得像个弄丢了全世界的小孩。
现在,他亲手用枪打穿了我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