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哑妻之谜初春的柳絮沾着未干的晨露,轻飘飘落进雕花窗棂,
黏在正在抄写经卷的宣纸上。萧执皱了皱眉,指尖捻起那点湿软的絮毛,尚未抬眼,
贴身侍卫长风已跪在阶前。“王爷,人接来了。”他笔下未停,只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笔锋游走,是御赐的婚旨,要他娶一个哑女。安国公家的三**,云歇。
名字透着一股不祥的寂灭,据说生来便不会言语,性情也沉闷如古井,在深闺中养了十七年,
几乎无人识得真容。皇兄的心思他明白,用一个无足轻重又残缺的嫡女,
既全了皇家对安国公府早年的承诺,又彻底绝了他借姻缘攀附强援的可能。
合卺礼敷衍得如同走过场。新王妃盖着红绸,身形纤细,被侍女搀扶着,每一步都走得极稳,
却无端透着一股畏缩。喜烛高烧,映得满室辉煌,却照不暖她周身那股沉沉的暮气。
交杯酒时,她的指尖冰凉,触到他手背的皮肤,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、并非厌恶的战栗。
很轻,很快消失。他依照礼制留宿新房,却和衣躺在窗下的软榻上。深夜,红烛燃尽,
黑暗中,他听见极其轻微的、压抑的吸气声。那个据说连情绪都没有的哑妻,在哭。
没有声音,只有气流的细微震颤,破碎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。他莫名心烦,翻了个身。
翌日进宫谢恩,马车颠簸了一下,她猝不及防歪倒在他身侧。他下意识伸手扶住,
隔着一层衣料,清晰地触到她手臂上几道突兀的凸起。他目光一凝,
猛地攥住她手腕将衣袖捋起——纵横交错的旧疤盘踞在白皙的小臂上,狰狞可怖,
绝非一朝一夕所留。她受惊般猛地抽回手,慌乱地拉下袖子,头垂得更低,
整个人缩进车厢角落,像一只被暴雨打湿翅膀的蝶。萧执心头莫名一刺。
这绝非寻常深闺**会有的伤痕。当夜,他鬼使神差地没有去书房,反而早早回了主院。
卧房内间传来水声,她在沐浴。外间桌上,放着她白日里抄写的一叠祈福经文,
字迹工整娟秀,却透着一股刻板的匠气。他无意中碰倒了桌角的砚台,墨汁泼洒,
浸透了几张宣纸。他手忙脚乱地收拾,拿起湿透的纸页时,指尖却蹭到下层一张纸的边缘,
触感迥异——那纸张更薄,隐隐透出墨痕。他小心地将那张纸抽出一角,就着烛光,
看清了上面绝非祈福经文的字句,是一种极其古怪的、仿佛鸟兽爪痕的符号,密密麻麻,
透着一股焦灼与疯狂。而在那符号的最下方,竟用极其细弱的笔触,
反复描画着两个清晰的汉字——那是他的表字,“承影”。笔划深重,几乎要透破纸背,
浸染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,似诅咒,又似……执念。水声停了。
萧执迅速将一切恢复原状,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。一个足不出户的哑女,
为何会书写这种诡异符号?又为何……独独反复书写他的名?2围场惊魂围场遇险,
王妃惊人之举春日的皇家围场,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远处,
皇帝骑着高头大马,身着华丽的猎装,身姿矫健,正张弓搭箭,瞄准一只奔跑的野兔。
“嗖”的一声,箭如流星般射出,野兔应声倒地,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喝彩。
皇子们和王公大臣们也不甘示弱,纵马驰骋,呼喊声、马蹄声交织在一起,惊起一群飞鸟。
猎鹰在天空盘旋,发出尖锐的鸣叫,似乎在为这场狩猎助威。萧执和云歇的帷帐,
被安置在围场边缘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。云歇安静地坐在帷帐的阴影里,手中拿着针线,
专注地缝补着萧执的旧衣。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,每一针每一线都细密而整齐,
那认真的模样,仿佛这小小的针线活,是她此刻最重要的事。突然,
一声尖锐的鹿鸣划破喧嚣,一头被火铳惊了的疯鹿,如离弦之箭般闯入围场边缘,
直直地朝着帷帐冲来。它的双眼布满血丝,鹿角上挂着些许枝叶,四蹄扬起尘土,所到之处,
草木皆被撞得东倒西歪。侍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手足无措,待反应过来,
疯鹿已近在咫尺。他们匆忙抽出佩剑,却因距离太近,根本来不及阻拦。惊呼声此起彼伏,
场面瞬间陷入混乱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直低着头的云歇竟猛地抬起头。
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冷静与决然。只见她身形一闪,
如鬼魅般从帷帐中掠出,迎着疯鹿冲了上去。萧执瞪大了眼睛,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,
他想呼喊,却发现喉咙干涩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,
所有人都被云歇的举动惊呆了,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。云歇迎着疯鹿奔跑的方向,突然侧身,
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,精准地抓住了疯鹿的鹿角。她的手臂青筋暴起,
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,凭借着惊人的力量,硬生生地将疯鹿的前蹄抬起,
使它的身体失去平衡,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重重地摔倒在地。疯鹿挣扎着想要起身,
云歇却没有给它机会。她迅速跳上鹿背,双手死死地按住鹿头,膝盖紧紧夹住鹿身。
疯鹿疯狂地扭动、挣扎,发出绝望的嘶吼,可云歇却如一座巍峨的山峰,稳稳地骑在它背上,
纹丝不动。周围一片死寂,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。
萧执的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,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、畏畏缩缩的哑妻,
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?她这一身惊人的武艺,又是从何而来?秘密渐显,
王府暗流涌动3暗流涌动围场事件后,萧执表面上不动声色,
可内心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,云歇的秘密像一团迷雾,让他迫切地想要探寻真相。
当晚,王府灯火通明,下人在庭院中忙碌穿梭,准备着晚宴。萧执坐在书房的雕花椅上,
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,眼神中透着沉思。他唤来心腹侍卫长风,
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从今日起,密切留意王妃的一举一动,事无巨细,都要向我汇报。
”长风单膝跪地,领命而去。第二日清晨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庭院中,云歇像往常一样,
在花园中散步。她身着淡蓝色的衣衫,身姿轻盈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上。
萧执远远地跟在后面,装作不经意地在花园中赏花。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云歇身上,
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。云歇走到一处花丛前,停下脚步。她伸出手,
轻轻抚摸着花瓣,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。那笑容中,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,
仿佛这片花丛,是她在这深宅大院中唯一的慰藉。突然,一只蝴蝶翩翩飞来,
停在云歇的指尖。她微微一怔,随后嘴角上扬,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。
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,与蝴蝶对视,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。萧执看到这一幕,
心中不禁一动。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女子,在这一刻,竟流露出如此纯真的一面,
与她平日里的形象截然不同。这时,一个丫鬟匆匆走来,在云歇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云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她慌乱地转身,快步向房间走去。
萧执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他加快脚步,跟了上去。在云歇的房门外,
他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隐隐哭声。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轻轻推开了门。房间里,云歇坐在床边,
双手掩面,身体微微颤抖。她的面前,放着一封信,信封已经被撕开,信纸散落在地上。
看到萧执进来,云歇慌乱地抬起头,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痕。她想要把信藏起来,
却已经来不及。萧执走上前,捡起地上的信纸。信纸上的字迹潦草,像是匆忙写下的。
他的目光快速扫过信的内容,脸色渐渐变得凝重。信中提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,
以及一些关于云歇的过去的事情,那些事情,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,
与云歇身上的伤痕、那些诡异的符号,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“这封信是谁给你的?
”萧执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他的眼神紧紧盯着云歇,仿佛要将她看穿。云歇低下头,
不敢直视萧执的眼睛。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她张了张嘴,
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最终闭上了嘴巴。萧执心中的疑惑更甚,他意识到,
这个看似柔弱的哑妻,背后隐藏的秘密,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。之后的日子里,
萧执开始暗中调查云歇的过去。他利用自己在朝中的人脉,打听安国公府的事情,
又派长风去云歇曾经生活过的地方,寻找线索。然而,每一次的调查,
都像是陷入了一个死胡同。安国公府对云歇的事情讳莫如深,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,
将所有的秘密都封锁在了里面。而长风的调查,也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,他所找到的线索,
都在关键的地方断掉了,仿佛有人故意在阻止他们探寻真相。就在萧执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,
王府中发生了一件更加诡异的事情。一天夜里,
王府的下人突然听到从云歇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痛苦地**,
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。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,让人毛骨悚然。
几个大胆的下人壮着胆子,来到云歇的房门前。他们轻轻敲门,却没有人回应。推开门,
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气,让人闻了头晕目眩。云歇躺在床上,双眼紧闭,面色苍白,
额头上满是汗珠。她的嘴里不时地吐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,那些话语,
听起来像是一种古老的咒语,又像是在呼唤着某个人的名字。下人连忙跑去通知萧执。
萧执赶来后,看到云歇的样子,心中一惊。他走到床边,握住云歇的手,试图唤醒她。然而,
云歇却像是陷入了一场噩梦,怎么也醒不过来。萧执皱起眉头,他仔细地观察着云歇的神情,
发现她的脸上,时而露出恐惧的表情,时而又露出痛苦的神色,
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可怕的折磨。突然,云歇猛地睁开眼睛,眼神中充满了惊恐。
她看着萧执,嘴唇颤抖着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。
萧执轻轻拍着云歇的后背,试图安抚她的情绪。云歇好不容易缓过神来,她看着萧执,
眼中充满了哀求。她用手比划着,想要告诉萧执一些事情,可萧执却看不懂她的手势。
云歇急得眼泪再次流了下来,她知道,自己所隐藏的秘密,已经开始渐渐浮出水面,
而这一切,似乎都朝着一个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着。4符号之谜符号解谜,
真相若隐若现萧执深知,仅凭自己的力量,想要解开这些谜团,如同大海捞针。
他开始四处打听,希望能找到一个对神秘符号有所研究的人。一日,
长风带来了一个消息:城中有一位名叫墨渊的神秘学者,
据说对各种古老的文字和符号有着极深的研究,上知天文,下晓地理,
对世间诸多神秘之事都能说出一二。萧执听闻,立刻决定前去拜访。第二日清晨,
萧执换上一身普通的衣衫,带着长风,离开了王府。他们穿过热闹的街市,
来到了一条幽静的小巷。小巷的尽头,有一座古朴的小院,这便是墨渊的居所。
萧执轻轻叩响院门,片刻后,门缓缓打开,一个面容清瘦、眼神深邃的老者出现在他们面前。
此人正是墨渊。“阁下是?”墨渊的声音低沉而温和。萧执微微拱手,说道:“在下萧执,
久闻先生大名,今日特来拜访,还望先生不吝赐教。”墨渊打量了萧执一眼,微微一笑,
说道:“王爷客气了,里面请。”萧执心中一惊,没想到自己虽乔装打扮,
却还是被墨渊一眼认出。他不禁对墨渊的见识和洞察力,又多了几分敬佩。走进小院,
院内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,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院子中央,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,
桌上堆满了书籍和画卷。墨渊请萧执和长风坐下,然后问道:“王爷此番前来,所为何事?
”萧执也不再隐瞒,从怀中掏出那张画有神秘符号的纸张,递给墨渊,说道:“先生,
实不相瞒,在下偶然得到这张纸,上面的符号十分诡异,在下百思不得其解,
还望先生能够帮忙破解。”墨渊接过纸张,仔细地端详起来。
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注和兴奋,仿佛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宝。许久,墨渊放下纸张,
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光芒,说道:“王爷,这上面的符号,并非普通的文字,
而是一种古老的秘文,据说只有在远古时期的一个神秘组织中,才有人使用。这个组织,
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高深的智慧,他们的存在,似乎与这个世界的某些重大秘密有关。
”萧执心中一动,连忙问道:“先生,您可知这个组织的具体信息?他们与这些符号之间,
又有着怎样的联系?”墨渊摇了摇头,说道:“关于这个组织,我也所知甚少。
只知道他们的行踪极为隐秘,很少有人能够见到他们的真面目。不过,
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一些关于这些符号的记载。这些符号,似乎是一种传递信息的方式,
它们所表达的内容,与一种古老的预言有关。”“预言?”萧执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,
“先生,这预言究竟是什么?”墨渊站起身,走到石桌前,拿起一本厚厚的古籍,
翻找了一会儿,然后指着上面的一段文字,说道:“王爷请看,这里记载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