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窗降下，苏南湘把玩着手中绳子，带着残忍的笑意问。

周闻祈手腕已经被磨出两道血痕，钻心的痛传遍全身。

他转动麻木的眼珠，看了她一眼。

就听脑海中响起一道机械音：【宿主抹杀进度90%】

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片刻，只沉默地将头埋得更低。

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五年了。

他花了十五年去攻略苏南湘，用尽所有去拯救她、治愈她、帮助她……还有，爱她。

却只将自己送上了绝路。

用不了多久，他就会被彻底判定为攻略失败，而后抹杀……

经过一个拐角，周闻祈被媒体团团围住。

“周先生，你七年前蓄意伤害影帝谢泽安，导致他终身残疾，当时你想过今天的后果吗？”

“周先生，你的妻子和谢泽安曾经相爱，她是不是在为了心上人惩罚你呢？”

周闻祈被媒体围挤推搡着，艰难地往前走，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。

车忽然停下，一只白皙的手伸出，将他一把拉到车上。

紧闭的车门隔绝了媒体的纠缠。

“跪下！”车里的女人冷冷命令道。

周闻祈肩膀一颤，垂着头，老老实实跪在她腿边，声音沙哑：“是，苏总。”

苏南湘眸中怒气更甚，一脚踢在他的心口。

“这就觉得委屈了？你害得泽安终身残疾，这点惩罚算得了什么！”

周闻祈倒在地上，心口剧痛，喉头一股腥甜不住上涌。

他勉强撑起身子，把头埋得更低，浑身颤抖着不住地道歉。

“对不起，我知道错了，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
他用力磕着头，身形瘦削至极，仿佛弯腰都能把脊梁折断。

在监狱里七年，他早已将自己的脾气磨没了。

只有毫无尊严的顺从，才能给自己换一丝喘息的余地。

苏南湘垂眸看着他，忽然笑得恶劣：“别急，真正的噩梦才刚开始。”

她倾身靠近，一字一顿地唤，“好、哥、哥。”

这个称呼，终于让周闻祈眼中的麻木出现一丝裂痕。

他心口蓦地一刺，眼前好像又浮现出当初那个总跟在他身后叫哥哥的少女身影。

可惜，都是假象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