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毓听到结婚两个字的时候，笑意瞬间凝固了。

结婚？

他说的是结婚而不是相亲？

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，这才第一次见面，他竟然就提出了结婚。

陆昀周很冷静，甚至说话的时候有种平淡的疯感，她对上他的目光时，顷刻间有些恍惚。

这双眼睛......

又黑又亮，深不见底犹如***大海，却熟悉的让她有沉溺在其中的冲动。

沈清毓移不开眼，尽管和眼前人认识不过几个小时，可不知道为什么，每次视线与他碰撞时总觉得他们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。

“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，我都可以满足你。”

陆昀周身体微微往前倾斜，似乎在认认真真地看沈清毓。

沈清毓不习惯被人这么盯着，拒绝的话最后却变成了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你父亲去世时我父亲答应过会好好照顾你们一家。”

“这不是理由的，你大可不必牺牲自己的婚姻来兑现这种诺言。”

“闻陆延。”

陆昀周只说了这个名字，就让沈清毓蓦然失神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，久到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记得他。

沈清毓眼波流转，嘴唇颤抖着：“你怎么......”

“他走之前，我去见过他最后一面，他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，我答应过他会照顾你，你看，我身上有对你的双重责任，思来想去，不如结婚稳妥。”

沈清毓脑袋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进去，唯一没想到的是，他竟然认识闻陆延。

陆昀周充分尊重她的想法，给了她时间考虑，那天晚上，沈清毓竟然梦到了闻陆延，这是闻陆延死后她第一次梦见他。

梦里的闻陆延总是站在她摸不着看不见的地方，他让她好好活着，让她不要沉溺于过去，他说他在那边一切都好。

被梦魇缠身了好几天后，沈清毓接到了程老爷子的电话：“那个人找到了，姓名和地址已经发到你手机上。”

沈清毓道了声谢，却害怕打开短信。

程老爷子念在她照顾程望周四年的份上，得知她当初是为了那双眼睛而来，答应替她找到那双眼睛的去处。

离开程望周后，沈清毓对这件事的执念已经淡了不少，她好足心理准备，深吸了口气，打开短信。

“南城君越律师事务所，陆昀周。”

沈清毓看见最后三个字的时候，呼吸凝滞。

怎么会是他？

她四肢发麻，突然无措，想到那晚陆昀周突如其来的求婚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，难道这就是他要娶她的原因？

沈清毓冲到律师事务所时陆昀周正在开会，律所的人都知道他工作时冷面无情，不喜被人打扰，可还是当着众人的面中断了会议朝她走去。

他对她温柔一笑：“想好了？”

沈清毓近乎溺水一般地看着这双眼睛，眼圈不自觉地红了，她这么执着于要找到这双眼睛，究竟是因为放不下，还是不甘心？

陆昀周抬手替她拭去眼泪，她却哭得更凶：“陆昀周，你知道的吧？我结过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