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整宿没睡好。

倒不是怕去侍疾，主要是琢磨着怎么跟那位“病秧子”将军周旋。她把空间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，最后塞了包薄荷糖在袖子里——万一将军咳得太厉害，说不定能当润喉糖救个急？

第二天一早，小桃就来叫她，还给她找了身干净点的青布裙。“苏姑娘，你别紧张，将军虽然看着严肃，但……”小桃挠挠头，好像也想不出啥好词，最后憋出一句，“他不打人的！”

林婉，这安慰还不如不说。

跟着小桃穿过几条回廊，越往主院走，空气越冷。廊下站着的侍卫个个面无表情，腰间的佩刀闪着寒光，比她公司门口的保安队看着有威慑力多了。

进了主院，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。正屋的门虚掩着，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，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听着就像是肺都要咳出来了。

“将军，苏姑娘来了。”小桃轻声禀报。

里面的咳嗽声停了，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，带着病气的虚弱：“让她进来。”

林晚深吸一口气，推门进去。

屋里光线很暗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，只留了条缝。靠窗的软榻上躺着个人，盖着厚厚的锦被，只露出一张脸。

这就是萧烬？

林晚偷偷打量。他皮肤确实白，是那种久病不愈的苍白，嘴唇没什么血色，眼窝有点陷。但最显眼的是他的眼睛——明明躺着，眼神却像鹰隼一样锐利，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，仿佛能看穿人心。

传闻里说他脸上有刀疤，可眼前这张脸干干净净，连个痘印都没有。林晚心里嘀咕：难道是传闻掺了水？还是说……他故意藏着什么？

“过来。”萧烬抬了抬下巴，声音依旧虚弱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。

林晚慢吞吞地走过去，站在软榻边，低着头装乖巧。

“你是苏家的二女儿？”他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