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第一次在傅穆清脸上看到恐慌。

他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。

傅穆清喘了口粗气，他纵横官场多年，已然习惯了掌控一切。

面对我这个失控，他下意识觉得烦躁。

「宋安歌，你别闹了，赶快回去。」

「除非你答应与我和离。」

「我不会答应的，你死心吧！」

「我要和离，否则我让嬷嬷作证，去月老庙将你的罪状都诉诸众神，你就等着遭天谴吧！」

「你为何非要胡闹？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爹娘和女儿？」

听到他提到傅明月，我终于崩溃了。

拿起花瓶砸到地上。

「你闭嘴！你闭嘴！你闭嘴！你不准提他们！！」

我捡起花瓶碎片划破掌心，鲜血滴在合欢席上。

「我给你三日考虑，要么你签下和离书，要么我血溅五步，让全城都知道傅大人逼死发妻！你清楚我说到做到！」

我径直去了顾济恒的住处，他刚好得空，给我仔细包扎好手掌，又给我倒了杯茶。

「怎么受伤了？还气成这样。」

「别提了，去捉奸，和那对狗男女打了个照面。那女人还有了身孕。」

「那你如今怎么想？」

我火气直冒：「我能如何想？我想什么有用吗？」

顾济恒顿了顿，把水杯往我面前推了点。

这个小动作一下子扑灭了我的火气：「抱歉，我不该迁怒与你。」

他耸耸肩：「没关系，你付钱，你最大。」

……

顾济恒说，他对傅穆清签下和离书很有信心。

如今姜静姝怀孕，他定不可能放她离开。

只要我再磨一磨，他很大可能会心烦放我离开。

我脑子木木的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。

离开时，他说要送我，被我拒绝了。

我想一个人走一走。